周迅当妈,年度王炸 -

来源:爱看影院iktv8人气:890更新:2025-09-17 06:20:32

周末观看了周迅主演的电影《涉过愤怒的海》,影片结束后久久不能平静。周迅在剧中展现出令人惊叹的气质与演技,将一位深陷困境的母亲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面对涉嫌命案的儿子,这位母亲在疯狂与理智间挣扎,与黄渤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博弈,令人不禁感叹演员对角色的深度诠释。

然而,在这部影片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并非周迅所诠释的疯癫母亲形象,而是黄渤演绎的疯狂父亲角色。导演曹保平似乎在作品中投射出某种"哪吒"式的灵魂——那个充满叛逆与执拗,以"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为誓言的少年。《涉海》中父亲金陨石为了替女儿娜娜寻仇,跨越千里追查真相,却在最终得知导致女儿死亡的元凶竟是自己。自娜娜离世后,他执着地将凶手视为唯一追寻目标,却始终未曾真正面对女儿。影片尾声,在娜娜的梦境中,金碎石被悬挂在船坞,而她驾驶的船只则缓缓从父亲的遗体下飘过,形成令人颤栗的隐喻。

不由自主地,思绪回到了曹保平的上一部作品《狗十三》。影片中李玩在青春期时期饲养的小狗意外走失,她焦躁地追寻却最终被父亲一记耳光击碎希望。成年后的李玩在家族聚会上,目睹狗肉端上餐桌时,用筷子完成了对过往的妥协。这种无声的屈服,恰似娜娜梦境里悬吊的金陨石——那颗象征父权的陨石,完成了李玩未能实现的精神反抗。然而细究娜娜与父亲金陨石的羁绊,仇恨并非唯一底色。幼年时的她总在恐惧中蜷缩于柜底,用画笔勾勒太阳等待父亲归家,那个曾给予她温暖的男性身影,也曾是她生命中的光。

老金的全名早已暗示了导演对他的认知——他不过是裹着金色外衣的陨石,冰冷而虚无的存在。娜娜无数次炽热的渴望始终被老金冷淡的态度消解。作为社会身份上的父亲,他从未真正理解父爱的重量。他坚持渔村孩童必须学会游泳,便将娜娜强行投入海浪,使她对海洋产生本能的恐惧;他认为温饱即满足,便总在出海时将娜娜独自留置家中,让封闭的柜子成为她唯一的庇护所。这种缺失的爱塑造了娜娜成年后的执念,她渴望被彻底占有,甚至因他人拿走她的鞋子而萌生嫉妒,仿佛唯有完全掌控才能填补内心的空洞。

最终,娜娜在病态的爱欲中走向了生命的终点。网络评论区曾有声音认为老金并非不爱女儿,而是缺乏表达爱的方式,然而这种说法显得苍白无力。当爱的施予者始终无法感知被爱者的存在时,所谓的爱是否还具备意义?老金自己清楚地意识到,他从未真正疼过这个女儿。在得知女儿离世的消息后,他蜷缩在那个承载着最后告别时刻的柜子中,喃喃自语道:"老金,死的是你亲闺女,你得疼。" 这句自欺的独白暴露了更深的真相——他并非不疼,而是从未真正理解过爱的本质。那场执着的追凶行动,不过是为填补自己缺失的父爱角色,强行编织出一个社会期待中的完美结局。

老金与电影中的李苗苗共享着相似的特质,他们都对角色扮演充满热情。只是李苗苗沉醉于虚拟动漫角色,而老金则执着于现实中的父亲身份。追凶的过程中,老金始终在追寻一种自我救赎的可能,因为有人胆敢伤害他视为生命的女儿。这种冒犯如同尖刀刺破他存在的根基,让所有仇家在那一刻具象化。即便在娜娜即将火化之际,他仍选择逃离葬礼现场,独自踏上复仇之路。对他而言,娜娜不过是一个象征性的存在,直到真相揭晓的那一刻,他才惊觉自己误判了真正的凶手。随后,他带着悔恨奔向墓地,逐块翻找着娜娜的墓碑。在娜娜离世后,他终于得以与亡灵对话,但此刻的顿悟已无法挽回逝去的时光。

与朋友探讨曹保平导演在影片结尾的设置时,我们意识到现实中的多数父母角色演员并不会真正展现出类似的顿悟时刻。最终我们尝试用一个可能的解释说服自己:或许这种结局恰恰是对老金角色最深刻的惩罚。部分观众认为影片以原生家庭导致两个孩子陷入疯狂作为结局,是在传递某种爱的教育。但在我看来,这样的结尾反而更具现实意义——许多人一生都在父母是否爱自己的问题中痛苦挣扎。我的大学网友绒绒曾分享,她花了多年才接受父母并不爱她的事实。她的父母在三十多岁才结婚,当时的年龄选择在传统观念中已是极端异类。又因长辈持续催促,最终在压力下生下她。四岁时父母离婚,此后她辗转于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家中,寒暑假的安排更是让她的成长充满漂泊感。尽管孩子的婚姻遭遇挫折,但祖父母并未给予她更多关爱,而她的父母也仅通过每年汇款补贴家用的方式表达牵挂。每次她都会自我安慰道:"你看,父母还是记得你的。"

出于某种愧疚心理,绒绒的父母偶尔会抽空回来看望她,带她去游乐园玩耍,给她购置新衣物。绒绒便靠着这些零星的温情,熬过了漫长时间的孤独与痛苦。为确认父母是否真心关爱自己,她曾通过装病、与老师争执、与同学冲突等极端方式试探父母的态度。每当她哭闹时,父母的电话往往只是简短的训诫,更多时候,她只能从祖辈们布满皱纹的脸庞上,窥见生活的教诲。父母从未出席过一次家长会,对她的学业情况、年级划分乃至班主任性别都一无所知。青春期后,绒绒曾试图搭乘长途大巴寻找父亲,却只换来一句'现在要加班开会'的冰冷回应。

绒绒辗转四小时车程返回家中,连父亲的背影都没能见上一眼。大学毕业后她赴武汉寻找父母,却只在街头看到女儿抱着啤酒独自落泪。父母先后赴海外谋生,却始终未向她提及归期。那句"原来我真的只是累赘,他们真的不爱我",成为她漫长岁月里最刺骨的觉醒。

自十三岁起,绒绒便开始尝试爱情。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所有关系都无法突破五个月的期限。她渴望维系关系,却始终无法跨越情感的鸿沟。在爱的迷途中,她误将自我消耗当作深情,将依赖误解为亲密。

世人常言"爱自己是终身浪漫的开始",却不知对某些人而言,承认亲情的缺位才是真正的自我救赎。当父母无法给予足够的爱时,或许该反思:若无法给予孩子生命中的温暖,又凭什么将TA带入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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